于郑华这一觉睡得不仅久，还很沉。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他起身看看四周，发现陈举陵在听网课；郑任军不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庞清庭则是在补番。
“几点了？！”于郑华惊呼道。
“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庞清庭回过头看他道，“你睡得也太死了，中午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给你带的盒饭只能给别人了。”
“没事……我睡得有这么死吗？”
“在你耳边大声放野兽先辈的叫声都不管用，你说呢？”
“……”
“看来这初体验真的对你伤害太大了。”陈举陵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脸说，“我还是建议你先去看看心理医生。”
“……必要的时候我会去的。”
于郑华起身，觉得肚子很饿。以前他的一日三餐从未漏过，现在一下子漏了两餐，他感觉浑身都没啥力气。可是现在学校食堂已经关门了，外卖也进不来学校，他只能去楼下的超市买点小吃。
“别下去啦，我们回来的时候超市就关门了。”庞清庭又说，“不过，还好我下午下楼的时候买了方便面，放你桌上的。我壶里还有热水，你将就着泡着吃吧。”
“谢谢。”
于郑华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的桌子，按照价钱给庞清庭转账了。
泡面的这三分钟，他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谈判的情况。
“她同意不再和我们见面了，而且，如果她顺利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们最少要带走一个。”
“有必要这样吗？”于郑华感到不解。
“有必要，毕竟怀上的孩子流的血一半是我们家的。”
“如果没怀上呢？”
“没怀上就没怀上呗。”
“……”
“还有，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就是我从上午开始睡到刚才才醒来。”
“我指的是和那个病毒有关的，比如，你感觉身体那些部位有什么变化没有？”
“……没有。”
于郑华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父亲会如此担心这个问题？难道……博士隐瞒了什么？
“爸，难道她隐瞒了什么和病毒有关的信息？”
“她自己说病毒不具备传染性，但我觉得病毒既然有变异的可能性，那在她体内发生了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您的意思是……我可能……”
“你不用紧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孩子。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告知我。”
“我知道了……谢谢爸的关心。”
这通电话就这么结束了，但于郑华已经无法淡定了。父亲会特地说这件事，那也就是说，在父亲看来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不是博士那信誓旦旦说的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传染性的说辞就能抹除的。
他总觉得自己今天睡得这么死，会不会和这病毒有关系？
他无法想象自己将要经历什么。
“喂，于郑华，你在说什么？病毒？”庞清庭听到了这个关键词，“喂，那个老女人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没有，没有的事。”
“怪了，那你说的病毒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未知的病毒吧？”
“胖子，别瞎猜了，我们谈的‘病毒’……只是我们邻居那个博士在研究所研究的东西。”
“是吗？”庞清庭将信将疑。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听说他们现在研究的病毒好像和变性有关。”
“什么？！”
庞清庭突然就不淡定了。
“你怎么了……”于郑华被吓了一跳。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为啥？”
“不为啥。说，他们研究到什么地步了？”庞清庭放着正在播放的番剧不管了，把凳子直接拉到于郑华身边，坐着等待他的讲述。
“这……”
“说，快说，明天请你吃大餐！”
“……”
这种条件对于郑华来说毫无吸引力，更何况于郑华本来也没打算讲给他听。
“我把我珍藏多年的本子和里番拷给你！”
于郑华还是不为所动。
“求你了，告诉我吧……”庞清庭苦苦哀求道，“这病毒对我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你为啥执着于这个？”于郑华觉得他的表现太夸张，就差跪在地上了。
“因为……”
庞清庭看了一眼陈举陵，见他也在盯着自己，眼珠子骨碌转着，似乎很纠结。不过，他也豁出去了，打开自己的衣柜，从角落里取出了……一套黑灰色的JK服。
“你这是……”
“几年前就买好的，本来想等减下肥了自己穿的。但自己懒，几年下来越长越胖了，没机会穿。”
“那你现在拿出来干嘛？”陈举陵忍不住吐槽了，“这东西你穿不了就卖给别人啊。”
“精挑细选的东西我可不想随便卖了。”庞清庭说。
“你为啥会想着买这个？难道你……”陈举陵表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难道心理也……”
“你怎么老是觉得别人有心理问题？辅导员都说了大三才能报考，你现在才大二就开始准备，要卷也不是这种卷法吧？”
“我怎么了？这是我进大学前就决定好的，今年我就试着准备一下不行？”陈举陵不服了，“算了，我懒得说你，那你买这个一开始就是想自己穿，就算现在的风气包容这个，但也不至于一直都在想这种事情吧？”
“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能理解。反正我说想着要是变性的话能不能瘦下来……”
“绝了，你怎么会把变性和减肥联系上的？你不控制饮食，加强运动，成天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就算变性了也还是胖子。”
“你说什么？”
两个人表现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于郑华见气氛不对劲，连忙大喊道：
“别吵了，好端端的吵什么架啊？庞清庭，我跟你直说了，那病毒还在研究阶段，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有进展的！”
“怎么这样啊……”庞清庭很失望，看着自己手里的JK服，很是无奈，“难道我真的要把这衣服拱手让人吗？”
“……”
“算了，这种病毒应该也不可能诞生，毕竟要做到完美的变性肯定不可能。”
听他这么一说，于郑华越来越紧张了。庞清庭要是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就是交给这样的变性人，那他会有多疯狂，他无法预料。
“要不你拿去给你妹妹穿？”庞清庭把JK服递给于郑华，“反正我也用不着了。”
“我妹妹才不会穿这么日式的JK服……我看个后宫番她都要吐槽的……”
“那你穿？”庞清庭坏笑道。
“打死我我都不会穿！”于郑华反驳道，然后开始吸泡面。
他不会想到，现实将很快会无情地打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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